导语
近年,“汉语哲学”在中国哲学界已经成为一个热词,汉语与西方语言的差异,并未限制汉语对哲学思考与表达的丰富性与开放性。为打开普遍的世界哲学视域,满足诠释学哲学探索的根本性的普遍要求,使汉语诠释学真正拥有全球视野和普遍性思维之宏阔视域,立足于世界哲学之林,中国社会科学网特邀专家学者展开对谈,分享思想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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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作为语言存在物,不仅有着自身的结构、规则,而且在形式上也是多种多样的,它可以以话语形式、行为形式、被赋予意义的象征系统以及有人文和社会价值的事件(自然的或者社会历史的)等方式呈现。总体上说,文本可以被称之为“开放的意义系统”。现代诠释学以这种意义开放的语言存在物为理解对象,对它的理解是一种言语过程,即通过让文本进入理解者的言语过程,让它在语言中显明自身,在时代中,向着一切期望与它打交道的阅读者敞开意义。
在现代诠释学视域中,被语言言说出来的意义就是作为理解对象的文本的“事情本身”,一般可以直接称之为“真理”。在汉语语境下,“还原的客观性诠释”和“真理的开显性诠释”分别标识着两种不同的解释(interpretation)行动:诠和阐。
许慎在《说文解字》中也是这样解释“诠”字。“诠,具也。从言,全声。”“阐,开也。从门,单声。与“诠”不同,“阐”字则指向敞开,使隐藏的事物或事物的意义开显出来。可以说,“阐”就是理解者将文本这种“开放的意义系统”放置在理解行动之中,将其意义“向外”“向显”“向明”敞开言说。 【阅读原文】
汉语哲学绝非一种特定语言形式上的单纯的民族哲学或地方性哲学,而是说,汉语哲学具有表达人类哲学问题本身的普遍性意义,作为一种世界性的普遍哲学,汉语哲学有其自身的哲学开端、哲学范式与哲学语言之合法性根基,并以其自身的哲学形态成为世界哲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构成世界哲学的整体性思想内容。
“汉语哲学”讨论方兴未艾,旨在区别于以往强调中国地域性的与纯粹理性思辨性的“中国哲学”,而基于中国思想文化的本原性、原创性因素,阐发一种具有自身思想起源、理论范式和汉语语言的面向存在问题本身思考的普遍性意义的“汉语哲学”。“汉语哲学”是对20世纪末以来产生较大争议的“中国哲学合法性”问题的间接性回应,此种回应不再出于西方主导性哲学性质理解下的关于中国传统思想文化的哲学性认识,而是从哲学源头和思想范式上关涉如何定义哲学本身?哲学是否存在不同于纯粹理论哲学形态和性质的另外的可能思想方式、道路和样态?更为重要的是,汉语哲学是内生于中国思想文化传统、要素、范式与实践的当代哲学建构形态,作为一种普遍哲学的哲学观念和形态的重新奠基,阐论一种不同于西方哲学而以汉语语言为载体的普遍哲学何以可能,以彰显汉语哲学对于世界哲学发展的独特贡献与普遍价值。 【阅读原文】
哲学乃依循理性及批判性之方法探求宇宙真理之学问,语言目的则在于表意,而任何语言发展达理论性高度而符合此方法准则,即已臻哲学层次。早期中国哲人对于语言与存有的复杂关系,考察阐述甚深,足以构筑汉语语言哲学。本文尝试提出汉语哲学的范畴与方法,确立其可能性。笔者曾在2015年发表的拙文《释天》中论述方法论背景,扼要指出深切认知汉字形、音、义结合统一的本质的方法,须探求字形字音及结构之义,同时以哲学思辨之法玄思冥索其抽象之义。传统“训诂、义理”两种进路必须并重。传统学者无论坚持“训诂明而后义理明”抑或“义理明而后训诂明”,都不免陷入得一而遗一的危险。
早期中国思想家对语言与意义关系,区别出三种不同的立场。以下我就个别立场的持论者提出的范畴与方法一一说明。 【阅读原文】
汉语诠释学或者之前我们常说的中国诠释学,是我国学者正在努力探索和构建的一门学问。关于“汉语诠释学的批判视野与当代发展”问题,我主要想提出两点看法,请大家批评。
第一个看法是,汉语诠释学只有在“古今”“中西”这两个维度的双向批判视野中才可能被建构起来。
第二个看法是,汉语诠释学批判视野的形成,固然须以通盘了解古今中外的诠释学思想资源为基础,但最重要的是确立中国经典诠释传统在“中西”、“古今”对话中的主体性。
如何才能确立中国经典诠释传统的对话主体性呢?最根本的途径只能是,深入细致地梳理中国经典诠释传统的历史文化脉络及其固有的问题意识、表达方式以及相应的概念、范畴、命题和思想系统等,从而不仅重建其“历史视野”,也重建其“中国视野” 【阅读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