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大哲学学科发展的一面“大旗”

——纪念齐振海先生诞辰一百周年

2025-02-28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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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按照研究生的师门传承,我并不是齐老师的学生,但是齐老师本身对我影响非常大,而且他对我的关心也让我十分感动,齐老师不仅关心我的学业,在日常生活上对我也有很多帮助。
  我对齐老师的风格非常熟悉,也非常认同。在座的年轻人比较多,可能不是太熟悉。我觉得齐老师对北京师范大学的学科建设是奠基性的。刚才袁贵仁教授说的齐老师的一些风格,我是有亲身体会的。我觉得他最大的特点就是爱才,对青年学者,如果你表现出积极的学术追求,他会全力以赴支持你。
  我留校工作以后,有一次我的导师于老师(于凤梧)说,这次你夫人估计调来没问题了。我问为什么,他说大齐(大旗)也去学校找去了。我就把这个词先说出来,因为无论是赞成齐老师的,甚至有些对他有意见的,都叫他大齐(大旗)。我觉得这个词应该写入我们的学术史,北师大哲学学科的学术史。大齐(大旗)这个词实际上就是谐音,就是北师大哲学学科的一面旗帜。
  当时我记得马哲有三个教研室,有原理、马哲史,齐老师所在的叫认识论研究室。在认识论方面,当时北师大的影响非常大。我记得我在山东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同学就说他写毕业论文时看了齐老师的文章,他原来是持另外一种观点,看了齐老师的文章之后不得不改。那两个教研室的老师人数比认识论研究室多,在教学方面贡献很大,但是不可能争取到博士点,只有齐老师一个人有这种可能性,而且也就是齐老师把第一个博士点拿下来了。这是北师大哲学学科的第一个博士点。后来我当系主任、院长的时候,尽管发展最快,哲学学科、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都成为一级学位博士点。但是,我跟齐老师说:我们都是从1到2到3到4的,你是从0到1的,你的贡献是奠基性的。
  他另外一个特点是:对自己的名利看得非常淡薄。当时老袁跟我商量,说给齐老师开个80岁的庆祝会。我就找齐老师谈,结果他说,“你只要不盼我死就不要开”。我以为他是开个玩笑,他说:“真是绝对不能开”。后来他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你们几个可以跟我在一块坐一坐,在一起就哲学学科的发展聊聊天。
  还有一点是,他对我们哲学系的贡献。我当系主任的时候,引进了很多人。现在看起来引进好像是非常简单的事。在当时,如果没有齐老师支持我,有些压力可能就顶不住,齐老师在这方面也扮演了很重要的作用。他默默支持着我们,那一段时间引进了10多个教授,一下子就改变了北师大哲学学科的精神面貌。
  齐老师还有一个特点:尽管他爱才,但是他对那些在学习方面懒惰的学生非常生气。那时候他每天去我们俩(袁老师和我)的宿舍,当时我们住一个宿舍,他每天去,我感觉最少去一趟。有一次去了以后,看老袁桌子上放着学生交的作业,其中有一位同学交的作业,他一看当时大怒。我还是第一次看齐老师发这么大的火。那个同学交的这门课的作业,同时交给了齐老师另一门课的作业。齐老师就非常气愤地去找那位学生了。一会儿那位学生红着脸过来,把那篇文章拿回去,另外再去写一篇交作业。所以齐老师确实有风格,刚才袁老师说是嫉恶如仇,就是爱憎分明。有一个老师找他,要他评职称的时候美言两句,至少支持一下,结果他直言不讳地回答说:“我不会同意你的”。我可以说,只有齐老师这样的人能直来直去,完全以事业为重,不考虑个人情面。我觉得这种风格就是实事求是,他怎么想的,现实当中也这样做。
  我当院长以后,受他影响非常大,有意识地以他为榜样。首先当领导,当好一个系主任,当好院长,要宽容,学者都有自己的个性。我当时跟袁老师也说过,我就是受齐老师的影响,我本身是学西方哲学的,但齐老师对我真是非常关心,他的《认识论新论》出来以后,先给我,让我给他写个书评。我不是搞原理的,我后来能做这方面的工作,我觉得和经常跟齐老师谈学术有关系,那时候他一天至少去我们住的宿舍一两次。
  如果没有齐老师,马哲的博士点就不会拿下来,或者说得晚一些年。如果那样的话,北师大哲学学科和现在的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而且齐老师还有一个优点,袁老师没说,就是他从来不给学生增加负担。袁老师当了副部长、部长以后,有人找他求部长办事,他都拒绝回去。就这一点,我觉得是相当不容易。在中国这种人情社会的情况下,尤其在当时那个情况下,齐老师在这方面都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给我们树立了学者的风范。
  (作者系京外国语大学原党委书记、北京师范大学哲学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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