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总体上看,将军崖岩画具有其独特性和地域性。先从将军崖的地理位置来看,我们从地图上来了解一下将军崖岩画在世界地图和中国地图中的位置。
从地图上看,将军崖岩画在太平洋的西岸,是环太平洋地区岩画不可或缺的一环,其人面像岩画是环太平洋人面像岩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世界上一百多个岩画点的重要组成部分。
国内的岩画主要包括:北方草原地带岩画、西南山地民族岩画、中原岩画和东南沿海岩画。将军崖岩画位于东南沿海地区,在国内四大类型岩画中独树一帜,但又与其他沿海地区岩画不一样,其中间的船形岩画与其他南海北岸的福建仙字潭、广东珠海宝镜湾、广西左江和东南亚地区(如尼亚洞窟岩画)中所呈现出的独木舟型岩画完全不同,从船形的特征看,其基本上属于造船业比较发达的时期。
将军崖岩画中的三角形其实也是植物的一种表现,在连云港的多个考古遗址中均发现了早期人类培植的水稻和野生的稆稻,均说明了此地岩画表达的人类早期农业的生产生活情况。
就文化背景而言,有三点值得关注:
其一,将军崖岩画所在的鲁南苏北地区有着悠久的历史,在沂河、沭河及其两侧丘陵和沂、沭河谷冲积平原、汶河、泗河流域有着多个旧石器时代、新石器时代的遗址,早在四、五十万年前,就有沂源猿人在此活动和繁衍。
其二,连云港地区有将军崖旧石器遗址、二涧旧石器遗址、桃花涧旧石器遗址、大贤庄旧石器遗址、大村新石器遗址、大伊山遗址、藤花落遗址、尧王城遗址、东海峪遗址等,文化序列从旧石器时代至秦汉间没有间断。
其三,孔望山摩崖石刻、龙洞庵出土的北朝造像、伊芦山唐代摩崖造像。
我们发现,在鲁南苏北地区河谷时期,早期就有人类遗迹,旧石器时代到秦汉时期在桃花涧地区有一个文化脉络,将军崖岩画正好处于旧石器时代和秦汉时期的中间位置,它是连云港地区地方文化脉络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正是将军崖在这一区域内不可替代的独特性和地域性相结合的重要特征,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连云港将军崖岩画的文化价值。
而文化的内涵则要从将军崖岩画的本体上来看待和分析。那么,为什么将军崖岩画是农业遗存和祖先崇拜?——从岩画本体上,人面像其实告诉人们这样一个创世神话。三角形在从欧洲到东亚的广大区域内均表达的是女阴的形象,三角形也有生殖崇拜的意思,与此同时,三角形本身就代表的是水稻这种植物形象。
另外是天象图,许多学者将其称作银河系,里面有很多杯状穴,代表的是天空中的日月星辰等天体,银河系中的天体在一个植物生长非常旺盛的地区,就说明了当时人们已经从哲学的高度开始关注植物与天体之间的关系,人们已经非常敏锐的发现,太阳等天体对植物的光合作用,才能促使植物生长。这也是银河系中许多天体之所以(在岩画中)出现于植物旁边的原因。
(作者系海南热带海洋学院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副院长、中国岩画学会副会长兼常务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