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的确令我难忘。在这一年里,我在艺术学研究领域又有了一些新的收获:今年我出版了四部学术著作——
第一部是《纪思——门类学科背景下的艺术学探索》,收录我自2011年艺术学升格为门类学科以来主要的艺术学研究论文42篇,36万余字;第二部是我主编的《艺术学升门十年寻迹——艺术学理论十年学科发展报告(2011-2020)》,收录我和我的团队自艺术学升门到2020年十年间每年发表的年度学科发展报告和几个总报告,约50万字。这两部著作,前者从个人的视角记录艺术学升门以来12年间一个学者的所思所想;后者从学科整体的视野,为一个学科走过的十年历程留下一段“编年史”的纪录。
第三部著作是我与孙晓霞研究员共同主编的《中国艺术通识》,这是为了广大读者了解、认识中国艺术而编写的一部通识性的读本,为了想要走进中国艺术这座“万园之园”一探究竟的广大读者,按照艺术基本门类共时性的体系结构精心绘制的“导览图”。
第四部是我主编的《深圳大学艺术学前沿成果选粹丛书·艺术理论与批评卷》,收录深圳大学艺术学学科近年来在艺术理论与批评方面的代表性论文数十篇。这是总共四卷的《深圳大学艺术学前沿成果选粹丛书》中的第一卷。
2024年初,我主持的国家社科基金艺术学重大项目“当代中国艺术体系研究”,经过课题组5年多的通力合作,已经全部完成结项,并获得优秀鉴定等级。结项成果由一部总论卷与四部子课题成果共五部专著构成,共计100余万字。该项成果力图对艺术体系学研究有所拓展、有所突破,做出立足中华文化土壤、符合当代中国艺术实际之存在的原创性探索,对当代中国艺术体系予以重构,提出一个由18种基本艺术门类所构成的当代中国的艺术体系,并将这18种艺术基本门类,按照艺术的媒介、艺术的发生学的亲缘关系等原则,概括为造型艺术、演出艺术、语言艺术与映像艺术的“艺术四大家族”。该成果计划经过进一步的打磨、提升,争取于2025年内出版。
2024年,我完成了10篇以上的艺术学的论文,目前发表的有6篇。其中,自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发表以来的近十年我们迎来了一个真正的“批评的时代”的观点,是我最有代表性的学术观点。
2024年,对于我个人而言,还是一个令我不时打开记忆闸门、频频回首过往岁月的年份。
这是因为,2024年,我中学毕业、告别青葱少年岁月走入新的人生历程整整50年、半个世纪!50年前的1974年12月15日,我收到了一份《参军入伍通知书》,领到了一套红领章红帽徽绿军装绿军帽绿军被和绿色的军用水壶……。这意味着我已经从过去只能叫别人为“解放军叔叔”,自己变成了“解放军叔叔”!在当时,这的确让我感到十分的自豪和荣耀,但这也意味着,那时连45公斤的体重都达不到、身材很是精瘦弱小的我,也必须和其他的战友们一起到解放军这所大熔炉里经受艰苦而严苛的考验和淬炼!三年多的陆军机枪连的士兵生活,证明我经受住了考验和淬炼,从一个刚入伍时让大家觉得跟不上趟、有些拉胯的小兵蛋子成为了一名完全合格的甚至是比较出色的士兵,如若不然,恐怕不会在我参军的第二年让我参加团里的通讯报道工作;第三年让我担任副班长并接纳我为预备党员,还推荐我参加一九七七年的全国高考……1974年末,标志着我已经开始走向社会,开始参加工作,是我从一个不经事的中学生到一个成人的分水岭,而我们跋涉100里行军一天半走到部队的入伍“第一课”,可以看作是我们的“成人礼”。
这是因为,2024年,我硕士研究生毕业,有幸被分配到北京的中国艺术研究院专职从事艺术研究工作,已整整40年!40年前的1984年岁末,我于桂林的广西师院(即后来的广西师大)中文系文艺学专业硕士研究生毕业,获得文学硕士学位,旋即到中国艺术研究院报到,开始了长达数十年的艺术科研工作,直到满60岁退休。1977年,我受部队推荐参加全国高考,有幸成为吉林大学中文系七七级80名同学中的一员,亦是我们班全部8位现役解放军学员中的一员,攻读中国语言文学专业,获得文学学士学位。本科毕业后,报考广西师院中文系文艺学专业林焕平教授研究生并被录取,苦读三年完成学业。读研期间,仍带有军籍。来到中国艺术研究院这所国家级艺术科研机构工作,不仅让我由一位学子变为一位学人、学者,还让我的研究方向发生了显著的转换:由读研时的文艺学转向了艺术学。
这是因为,2024年,还是我破格晋升为研究员正高职称的30年。1992年,我被评为副研究员(副高职称),1995年还未到申报正高职称的年份(当时中国艺术研究院规定副高职称一般需满五年方有资格申报正高职称)。那时,我仅出版了一部专著《现代艺术学导论》,另外一部专著《元艺术学》虽然完稿于《现代艺术学导论》之前,却受出版之困,迟迟未能面世。因此这一年,我本来并没有申报职称的打算。然而,时任中国艺术研究院学术委员会、职称评审委员会委员的几位前辈学者,却极力鼓励我申报破格的名额。时任话剧研究所所长、著名话剧史论学者田本相先生帮我分析说:你虽然还有一本书稿未能见书,但你有不少论文发表在《文艺研究》等有影响力的杂志上;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转载的论文也比较多,为何不能冲击一下破格呢?在他的动员、鼓励之下,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提出了破格申请,竟十分顺利地通过了。我也成为了当时中国艺术研究院最年轻的正高职称获得者。在这件事上,我深切感受到了中国艺术研究院良好的学术环境和学术氛围,感受到田本相先生等前辈学者对后学的扶持激励和信任厚爱。这也成为我此后继续在艺术学研究道路上不懈耕耘,尤其是在培养硕士、博士研究生的工作中,注重学生健康茁壮成长的动力源泉。
2025年,我们继续努力,继续前行!
(作者系深圳大学特聘教授、中国艺术研究院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