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科学在多大程度上影响生命科学研究？文章认为，从研究成果到成为解决方案，社会因素位于“最后一公里”，代表着能够促进或阻碍科学发挥作用的力量。通过将生物实体重新嵌入社会结构，引导公众接受创新，社会科学领域的学术理解可以为生命科学提供补充。

　　研究人员通过追踪PubMed平台上约17万篇生命科学论文对社会科学的引用来作出估计。样本分析结果显示，从2005年到2018年，对社会科学知识的引用随时间推移而愈发凸显，在基于内容的参考文献分类下，社会科学参考文献的广度从12.1%上升到14.7%，比例也从不到1%上升到1.5%。2018年有15%—19%的生命科学论文至少提及了一次社会科学知识、场域或学者，参考文献比例约为1.1%—1.5%，其中心理学研究大约占这些引用的一半。

　　不过，百分比只能说明部分情况，同样重要的是，社会科学对生命科学研究的影响有多深，是仅触及边缘还是渗透到核心？使用经过训练的神经嵌入模型来推断认知定位，研究人员发现，不同主题的生命科学研究论文都引用了社会科学。例如，神经科学研究将前景理论和风险感知等经济学概念与决策过程中的多巴胺信号结合起来，传染病研究使用家庭财富这一指标来探索影响感染模式的社会经济因素。一些社会科学方法，如计量经济学的因果推理，已经在生命科学中扎根并催生了生命科学领域的因果模型。

　　还有一个问题是，什么样的社会科学论文在生命科学研究中被引用？这项研究发现，大多数被引用的社会科学出版物在其领域的影响力排名在前10%，但在跨学科性上程度各异。一些引用反映了对外部知识的探寻，如生物学研究引用信息与图书馆学的索引或特征加权来分析生物医学关系；相反，另一些引用则表现出跨学科的同质性，如社会学和临床医学在理解与评估患者护理决策方面发挥协同作用，促进了临床社会学的发展。

　　此外，研究人员还探讨了出现引用关系的原因。结果显示，社会科学参考文献主要在生命科学研究中担任展现语境、非实证的角色，因为它们多见于引言（41.5%）和讨论（39.7%）章节中。有趣的是，社会科学参考文献在方法论方面的作用与总体水平相差不多，被引于方法论章节的比例为13.7%，而总体参考比例为13.1%。社会科学方法和计量经济学的参考文献在方法论章节的引用占比超过一半，而信息与图书馆学、金融学和社会学的参考文献占24%—34%。

　　研究人员提到，社会科学和自然科学常被视为存在巨大差异的不同领域。该研究为社会科学研究在科学领域的溢出效应提供了实证证据，当然，学术界早已认识到了这种作用。例如，1958年美国哈佛大学启动了一项为医学专业及研究人员提供社会科学培训的计划。近几十年来，对伦理、法律和社会问题的考量已成为人类遗传学和传染病研究的关键。研究人员表示，生命科学和社会科学间日益增强的协同作用不仅是因为生命科学变得更加“社会化”，而且社会科学的跨学科性也日益增强。他们预计，随着公众参与和对研究的关注度不断提高，加之科学应用的发展，未来这种趋势将持续下去。除了倡导研究人员之间的交流，研究机构和科学决策者还应深入思考如何推进基础设施建设，以更好地推动跨学科知识的传播。

　　（陈禹同/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