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形象的国际传播和全球认同问题，归根结底是中国共产党政党话语的国际传播和全球认同问题。全过程人民民主是中国共产党深化以人民为中心的民主理论及实践创新，民主本身也是全人类共同价值，是海外关注中国和中国共产党的重要议题。因此，加强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对外传播，尤其是面向海外“Z世代”的传播，是更好地向世界展示百年大党光辉形象的理想叙事抓手。

　　海外“Z世代”的受众特征。对外传播全过程人民民主绝非易事。一方面，西方国家媒体话语故意放大中西之间对民主观念理解的分歧和对立；另一方面，长期以来国外反华势力不断在民主问题上大做文章，进而抹黑和抨击中国共产党。在此背景下，亟须找到对外传播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与实践的突破口。

　　海外“Z世代”共享的代际特征为对外传播全过程人民民主理念与实践，并借此向世界展现中国共产党国际形象提供了难得机会。“Z世代”是指出生于1995年至2009年间的世代，其人口比例占世界总人口的27.6%。在当前和未来十年，“Z世代”是各国对外传播工作面对的主要受众群体。海外“Z世代”在各国发挥着越来越大的政治作用。全球最大的公关公司爱德曼最新数据显示，全球有超过70%的“Z世代”热衷于参与社会和政治事业。在美国，“Z世代”和“千禧一代”已经占据选民总人口的40%，并将很快在美国选民中占据主导。鉴于大多数人的政治观点是由其早期经历决定的，海外“Z世代”今天对中国民主和中国共产党的印象，将会在不远的未来直接决定其所在国家的对华政策。

　　海外“Z世代”普遍受过良好的教育，具有开阔的国际视野。他们是伴随社交网络成长起来的一代，而后者消解了时间和空间界限，赋予“Z世代”一种“无国界世界”的身份。有研究表明，2019年以来的欧洲年轻群体表现出越来越强的世界主义倾向，只有相当少数的受教育程度较低的欧洲青年热衷于民族主义。与其他年龄段群体相比，西方发达国家的“Z世代”不再相信本国在所有方面都优于其他国家，并表现出对本国政府的不信任感。民调数据显示，只有6%的美国“Z世代”信任美国政府。海外“Z世代”在政治议题上受到冷战等历史因素造成的刻板印象影响更小，其也相对不容易在政治表达上受外在舆论压力影响。这意味着，其对中国议题的政治表达不会过多受到所在国家反华舆论的影响。

　　优化海外“Z世代”的传播供给。面向海外“Z世代”传播全过程人民民主，要紧密结合“Z世代”的信息认知特征，精心规划布局、深化沟通渠道、优化信息供给，以科学性的决策提高资源投入产出比，把国际传播资源投放到关键点上。

　　拓展对外传播全过程人民民主的媒介渠道。当前对外传播全过程人民民主的理念和实践主要是借助报纸电视等传统媒体形式，这与作为“互联网原住民”的“Z世代”的媒介渠道偏好不相适应。

　　提高海外“Z世代”高利用率媒介渠道的传播渗透率。近年来，年轻且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受众对音频新闻的消费持续增长，播客受到“Z世代”欢迎，新媒体传播渠道可以突破脸书、推特等平台的想象局限，融合知识专业性与社群互动性于一身的海外问答平台Quora、讨论论坛Reddit等也是尚待利用的重要渠道，新媒体传播路径有待深化。

　　将流行文化元素融入全过程人民民主话语的对外阐释。流行文化早已不再意味着“纯粹的娱乐”，“非政治”的文本可能会被政治化地解读或使用，而受众可以就“非政治”的话题进行“政治讨论”。近年来，以短视频平台TikTok、时尚快消电商平台“希音”、手游《原神》和网文平台“阅文”等“四小花旦”引领的“数字华流”初具规模。作为“四小花旦”的主要消费群体，海外“Z世代”对中国的跨国流行文化产品已经表现出强烈兴趣。可见，海外“Z世代”对易于理解的、可信且有趣的内容更感兴趣，也更愿意积极回应。可利用流行文化的表达方式，巧妙地向海外“Z世代”彰显全过程人民民主的优势。如在创作中融入流行文化元素，将时尚、音乐、艺术等与中国民主故事相结合，提高作品的吸引力。与此同时，针对不同地区的流行文化偏好、媒体消费习惯制作和发布差异化的流行文化产品。

　　重视意见领袖，激活“同辈效应”。当前我国在对外阐释和宣传全过程人民民主时主要还是依赖媒体报道和学术活动等较为官方的宣传渠道。研究表明，海外“Z世代”对政府主导的宣传缺乏兴趣。他们更愿意支持代表其群体利益的同代人。因此，有必要精准挖掘海内外“Z世代”意见领袖，激活同辈效应。

　　一是要善于在不同文化群体中发掘中外“Z世代”意见领袖并搭建中外交流的平台，以便深入地向海外“Z世代”讲好中国的民主故事。二是注重发挥海外华裔“Z世代”的中介作用。海外华人中的年轻一代精通双语，了解中外习俗并认同多元文化，在文化融合创新方面具有一定优势，应予以关注。三是鼓励身在中国的“Z世代”意见领袖在其个人社交媒体账号发布展现中国民主实践故事的创意作品。鼓励同代人的个体化传播，既易激发同辈效应，也可规避海外社交媒体平台对我国对外宣传机构涉政内容的限流。

　　此外，在激发同辈效应的同时，也应完善相应的奖励机制，为“Z世代”意见领袖提供更多具有成就感的成长机会。

　　（作者系重庆大学新闻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