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当前,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加速演进,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的特征更加明显。”回望2023年国际政治、国际安全和全球治理领域发生的一系列事件,不难看见,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正继续加速推进;2024年,国际社会又将站到一个关键的方向性十字路口。
国际政治走势不明
国际政治是各国内外政策互动作用的结果,常言道“对外政策始于国内”。2024年是世界范围的“大选年”,全球70多个政治实体将陆续迎来政府或议会层面的换届选举,从而使各国政策的延续性面临一定的不确定性。其中既包括美国、俄罗斯、欧盟等几个重要的国际行为体,也包括印度、印度尼西亚、南非、伊朗、墨西哥等主要的地区大国,所涉国家覆盖的人口超过了全球80亿人中的一半。这些选举的结果不仅将影响各自的国内政局,还将深刻影响地区和全球政治走势。
作为唯一超级大国的美国又进入到了四年一周期的大选年。虽然距离11月的大选还有很长的时间,但其国内政治极化与两党恶斗却已提前升温。民主、共和两党围绕援乌和边界管理的分歧,不仅使得早该通过的2024财政年度预算案一再延宕,政府关门风险频繁浮现。得州政府与联邦政府围绕边界管控、非法移民的斗争甚至出现武装对峙和宪法危机的隐忧。共和党25名州长不仅在政治上联名支持,还竞相实质性地派出州国民警卫队前往支援,公然摆开了与民主党白宫的对峙架势。尽管遭遇了民主党掌控的州从司法、舆论等多个角度的掣肘攻击,特朗普在共和党初选的压倒性优势,使得2024年11月将大概率再度上演拜登与特朗普两个八旬老人的巅峰对决,刚刚回归“传统建制路线”不满四年的美国对外政策有可能再次出现180度的逆转。
全球安全系数不高
2023年留给2024年的两大国际安全遗产同样面临重大的不确定性。乌克兰危机持续僵持,在前期美欧大规模援助下,乌军得以继续与俄军在乌东前线反复拉锯。普京总统在2024年3月大选中的成功连任几无意外,俄经济在经历制裁带来的困难后开始适应军工拉动的新常态,能源以外的行业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达到了史无前例的54%,适应长期作战的经济基础正在逐渐形成。而在乌克兰方面,一旦反对继续大规模军援的共和党赢得美国大选,欧洲国家是否有能力独自承担起援乌的经济和军事负担将是很大的未知数。特别是考虑到特朗普几度放话当选后“一天内结束俄乌冲突”,欧洲的被迫再军事化进程恐将在2024年再度提速。
巴以冲突的情况更加不乐观。拜登政府在解决巴以问题上的持续无力,使得巴以冲突在伊斯兰世界不断外溢。无论是胡塞武装声援加沙制造的“红海危机”,还是美军中东基地的频繁遇袭,与阿拉伯国家政府停留在政治外交层面的谨慎形成对比,中东局势背后美伊冲突的暗线正在逐渐明朗化,美国国会强硬派议员甚至要求直接打击伊朗境内目标。一旦特朗普赢得大选,其更加偏袒以色列的地区政策和试图以伊朗问题重塑中东地区联盟体系的极限施压外交恐将进一步加剧地区紧张局势,拉长冲突时间。
世界经济隐忧不少
IMF最新发布的《世界经济展望报告》中将2024年的世界经济增速的预期从去年的2.9%上调至3.1%。尽管不少欧美媒体对2024年的世界经济寄予乐观期待,但考虑到美国错误对华战略导致的地缘政治风险,既有的基于比较优势形成的国际分工格局、贸易秩序、产业链供应链始终面临的重构风险并未减轻。2024年1月31日,美国国防部就以“军民融合”的理由将17家中国企业列入制裁名单,从而将近年来持续不断地滥用“国家安全”理由发动的对华贸易脱钩和技术打压带入了2024年。
中美作为最主要的两大经济体,双边经贸关系的本质是互利共赢。2018年以来,特朗普政府加征的对华关税在拜登政府任内始终没有取消或降低。特朗普在近期竞选中甚至扬言重新上台后要对华输美商品征收60%的统一关税,并取消中国的贸易最惠国待遇,严重违背了WTO自由公平的贸易原则。拜登政府任内的《芯片和科学法案》《通胀削减法案》提供的数额巨大的产业补贴都包含了排斥中国的条款。美国政府以“化解供应链脆弱性”推动的“近岸外包”“友岸外包”,组建的“芯片联盟”“印太经济框架”等小圈子,本质上是要边缘化中国深度参与的现有国际贸易分工秩序,以价值观为标准重构以美国为中心的产业链供应链体系。美国采取的瘫痪WTO贸易争端解决机制、联合盟友重构排除中国的小多边贸易体系的种种行径,虽难撼动中国作为世界第一货物贸易大国在国际贸易格局中的中坚地位,但必将导致全球贸易成本攀升,降低全球消费者的福利水平,进而拖累世界经济的复苏势头。
全球治理共识不够
南北苏丹、利比亚、阿富汗等不发达国家面临的国家治理和发展困局依然没有根本起色。作为全球发展治理“中国方案”的典型代表,习近平主席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已进入了第二个十年,一大批代表性大型基础设施项目成功投入运营,改善了项目所在国的发展条件,加深了项目所在国家与世界的互联互通。尽管美欧日等西方国家仍不愿采取合作态度,但也被迫竞相关注第三世界在基础设施建设领域存在的巨大发展资金赤字,“一带一路”倡议以直接和间接的方式改善了广大第三世界国家的发展融资条件。尽管美欧企图分裂中国与发展中国家关系、将中国排除在“全球南方”之外,但在中国与相关国家的紧密合作下,2023年金砖国家进一步扩容、非洲联盟被纳入G20合作框架、首届中国—中亚峰会成功举办、“77国集团+中国”南方首脑会议成功举行,发展中国家不仅没有分裂,其代表性、话语权还得到了进一步增强。
气候变化是当前全球治理领域的焦点问题。作为全球气候治理的行动派和实干家,为实现《巴黎协定》确立的全球温控目标和自身做出的碳达峰、碳中和承诺,中国对内提升可再生能源发电比例,2023年装机容量历史性超过煤电,对外积极推动建设绿色“一带一路”,电动载人汽车、锂电池、太阳能电池成为外贸出口“新三样”,中美气候合作重新成为全球应对气候变化的主要推动力。但随着特朗普几乎锁定共和党初选提名,其一贯持有的质疑立场、对拜登气候政策的全盘反对和从零和竞争角度看待中美气候合作的政策立场,结合其“从第一天起就废除拜登新的清洁能源激励措施”和“最大限度提高化石燃料产量”的相关言论,美国再次成为2024年全球应对气候变化努力的最大变量。
结语
纵观全局,2024年依然面临困局难解、和局难谋、新局难开。道阻且长,必须坚定信心勇毅前行。IMF驻华首席代表斯蒂文·巴奈特肯定地表示:“2024年中国经济仍将是世界经济增长的最大引擎,贡献率仍将超过四分之一,并带来积极的溢出效应。”刚刚结束的2024年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呼吁重建信任才能共创美好未来。与之相呼应,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新时代中国特色大国外交追求的崇高目标,习近平总书记相继提出的“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和“全球文明倡议”,更是为实现崇高目标指明了具体路径。大国要有大国的样子,要展现更多责任担当。在变乱交织的复杂世局下,与美国成为导致2024年全球在国际政治、国际安全、世界经济和全球治理所有领域处在又一个重大十字路口的最大不确定来源所不同,在习近平总书记的领航掌舵下,中国为2024年这个不确定时代的又一个关键十字路口注入了最大的确定性。
(作者系国际关系学院党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