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亚洲一体化的进程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区域合作也进入了一个新的平台期。 首先,我想谈一下中美竞争的挑战。最近中美关系有一定程度的缓解,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也来中国进行了访问,美国财政部部长耶伦也将来访中国。但是美国的媒体现在对于中美关系总的评价仍然没有什么改变。这里有必要强调一点,有一种说法在美国很流行,在一些国家也比较流行,就是中国制造了亚洲地区的危机。我觉得这完全是因果倒置、颠倒黑白。一方面,我们没有去某一些大国周边巡航,也没有组织联盟,也没有把“北约亚太化”。大家知道,一个“新冷战”的产生必须是两大集团都组建联盟,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避免“新冷战”。中国也不支持某一个大国的某一个州去独立,更不反对经济全球化,搞脱钩断链,去风险化。现在“去风险化”概念很流行,“去风险”不是只去自己的风险而让其他国家面临更大的风险,这样的“去风险”肯定不是真正的去风险。另一方面,中国对所有的热点问题都劝和促谈,中国制造危机从何谈起?一些人臆断中国改变了外交政策,事实上在4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我们的发展都是和平的,也是成功的,取得了巨大的经济成就。
当然,在当今的世界中有一些国家从传统上就掌握了国际的话语权,他们制造了“中国威胁论”,然后把另外一些国家拉到这样一个战略中来。这是导致当前局面的一个根本原因。
第一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制造了全球与地区的风险。美国的国家安全战略报告把中国定义为“最严峻的系统性竞争者”,这个安全报告中40多次谈到了竞争,谈到了威胁。可是,我们谈的最多的是合作共赢,是命运共同体。只有各国行天下之大道,和睦相处、合作共赢,繁荣才能持久,安全才有保障。这些政策大家应该看得非常清楚,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与中国进行脱钩、断链、“去中国化”,导致了全球战略面临最严峻的一个挑战。
第二点,当今世界发展议题的泛安全化成为热点。我想大家都有很切实的感受,在经济与政治的关系方面,一些国家现在把所谓的安全放在了经济之上,而经济成为了为安全服务的武器,包括各种制裁、金融的武器化,使得整个地区的经济发展受到了严重的阻碍。这种泛安全化的做法导致了现在已经非常严峻的经济形势有更进一步恶化的可能。
第三点,当今世界面临地缘政治格局分化的挑战。我们知道有一些国家在某个地区的所作所为实际上是在进一步分化这个地区,形成了一个小圈子,形成了一个新的围堵局面,这种局面使得原有的很多构想都成了一种技术上或者是军事上的手段。比如说我们说“湄公河下游倡议”,现在升级为美国湄公河伙伴关系,美国还联合盟友和伙伴打造T12科技联盟等等,就使得联盟更加议题化。联盟的议题化之后就使得这个地区原来整体的合作更进一步受到了影响。
当然,整个亚太地区的合作动能现在也面临着不足,这也是这个地区合作下一步的挑战,有客观原因,也有刚才讲到的竞争性因素,使得这个地区现在出现了很大的困难。
面对未来,第一就是大国的合作框架还需要进一步进行修复。同时东盟的核心地位也需要得到进一步的巩固和肯定。另外,我们一定要力推整个地区的合作态势,比如说以RCEP为代表的亚洲区域一体化加速的发展已经体现出良好的韧性和合力,我们希望这样一种造福于所有地区内国家内的机制能够进一步推进地区经济的复苏。
在发展议题的泛安全化与合作需求不断增长的双重背景之下,亚洲区域的这种合作将步入多元、多维发展新的阶段,这也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但是我们要充分相信,在这个地区有诸多新的议题,包括数字经济、绿色脱碳、人工智能等都有巨大的开拓空间,电子商务、气候适应性农业、生物育种、绿色防控、清洁经济、绿色金融等等都有着长远的发展前景。所以,我相信只要这个地区能够维持一个总体合作的趋势,那么这个地区的经济发展仍然是有希望的。
(本文系作者在清华大学“第十一届世界和平论坛”的发言,不代表本网观点。中国社会科学网 李想/整理)
(作者系外交学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