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数字技术的迅猛发展，产业间的界限开始变得模糊，产业融合日益深化与普及。跨界融合不仅有利于资源互补与优势协同，还有利于创造新价值，提高经济社会的能效与福利。数字化时代的经济高质量融合发展应该体现因地制宜，根据各区域的资源优势及禀赋条件鼓励企业积极采纳数字化新技术，通过集聚优势资源、整合创新链条，为新兴产业成长与发展提供支撑。不断强化优势企业前沿性和颠覆性技术研发，推动传统企业动态升级，从而不断涌现新模式、新业态、新动能。通过数字化新要素与传统生产要素的动态有机结合，进一步形成新质生产力。

　　产品融合不仅仅是产品和服务的简单叠加，更是通过创新整合，创造出具有更高附加值和全面解决方案的“制造+服务”融合型产品，这种产品具备先进制造业的物质实体和信息服务业的智能化、融合化特征。随着产业间技术融合和产品融合的深化，市场对融合型产品的认可度与需求也不断增强。先进制造业与信息和金融、物流等生产性服务业市场的深度融合，使得融合型市场不断扩展，市场融合水平不断提升。另外，由于融合型产品的市场交易机制日趋成熟完备，形成更加专业化和精细化的产业集群，推动产业结构升级与产业链上下游协同发展，使得市场融合进程不断提速、融合程度不断加深，进一步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

　　一、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的融合路径

　　通过产城融合发挥经济发达地区核心城市的辐射优势。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长江中游和成渝经济圈中，经济发达城市对经济欠发达城市有辐射作用，经济欠发达城市需要从战略角度提前建设好硬件设施和软件覆盖，承接经济发达地区的业务外包需求。

　　拓链延链提升产业附加值。强化龙头骨干企业引领，激活融合内生动力。在此过程中，产业链链主企业具有重要的功能与角色。在经济发展新阶段，需要鼓励链主企业利用品牌影响力带头推进产业集群资源整合，以创新为驱动力，探索制造业与服务业融合。对于服务业主体，需要研判服务项目，根据项目特点寻找创新突破口。

　　以创新驱动打造新业态、新模式、新路径。大力推进创新链协同、人才链提质增效、产业链用地保障、资金链精准高效匹配，通过“四链”融合打造“两业”内生动力新引擎。完善顶层设计，优化营商环境，打造“两业”内生动力新引擎。创建工业互联网平台+柔性化定制服务，逐步形成特色业态新模式。

　　以政策支持带动多元化融合模式。先进制造业和现代服务业涉及不同行业、不同企业，在融合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很多障碍，包括融合理念、融合方式和融合成本等问题。政府需要进行积极宣传、服务和指导，推动融合进程，助力制造业深度转型升级。

　　二、数字经济与实体经济的融合路径

　　企业受益，合作双方实现长期合作共赢。收益方面，数字企业可以在从事实体经济活动或与实体经济企业合作的过程中提高双边或多边市场的网络外部性，获得接触更多产业用户的机会，进而为积累、丰富数据资产提供条件。实体经济企业可以通过在要素交易市场购买数字技术产品，自主投入进行数字技术应用研发，以及与数字经济企业合作等途径实现经营活动的数字化、信息化转型。成本方面，对于实体经济企业而言，无论以哪种方式推进数字化，都需要完成企业内部业务流程、组织管理等方面的重大变革。数字经济企业也需要在开展实体经济活动或与实体经济企业合作的过程中投入成本。

　　科学有序推进公共数据逐步公开。首先，公共数据开放不仅有利于降低企业数字化转型成本，还有利于扩大生产可能性边界，进一步释放数据要素的公共价值。其次，公共数据开放能有效提高资本配置效率和劳动力配置效率，推动数实融合。最后，数实融合是一种突破性创新与迭代过程。要在实践中不断推进数据要素的价值释放，不断优化生产要素组合，并推动产业结构的动态升级。

　　扩大制度型开放水平。在制度型开放高地，如自贸区和各类创新试验区，通过优化制度供给质量打造良好营商环境，提高试点地区企业的数字技术水平。同时，通过制度创新引领需求侧品质升级，从而促进经济系统的数实融合水平和质量。另外，不断降低制度协调成本、加大授权力度和发挥制度优势推动数实融合。进而，复制推广成功的模式与经验，逐步扩大试验区的正向溢出效应。

　　三、共享智造推动产业转型升级融合的路径

　　目前我国传统企业增长乏力，利润空间收窄，质量效益亟待提升。共享经济作为一种新模式和新业态已经开始深入到经济社会运行的各个方面。在数字经济时代，产业共享智造的融合是一个循序渐进、逐步推进的过程。数字化技术的普及应用是实施“共享智造”的重要基础。同时产业链关键环节共性技术的协同研发与需求响应也是极为关键的步骤。推进共享智造，一般需要产业链链主企业基于平台+集群，联合专精特新“小巨人”企业或行业“独角兽”等企业聚焦集群共性制造需求，围绕产业链关键环节建设共享工厂。

　　实现制造资源优化配置、有效整合及柔性匹配，促进集群专业化、精细化和智慧化协同分工，不断实现降本增效。在实践中，一般可以分为以下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企业一般依托于智能化发展平台打造共享合作生态链，逐步进行数字化改造，并与供应链上下游利益相关方进行协同合作，在推进资源共享的基础上实现优势互补。

　　第二阶段，在前期合作的基础上，沿着价值链拓展的方向开始推进生产、销售以及技术研发、产品检测和物流仓储等各环节的协同共享。在此过程中数据要素的价值得以进一步释放，企业数字化创新在价值链产业链和供应链等各环节的深度应用中逐步扩散，进而不断提升制造业、服务业的融合力度和深度。

　　第三阶段，产业链上下游的协同发展，带来长期的经济效益，进而通过正反馈不断优化价值链生态系统。生产性服务业加速与制造环节深度融合，不断深化价值共享边界，进而不断催生新模式与新业态。通过不断的跨界融合推进全产业链合作运营，产业也不断进行创新和升级，在呼应更高品质需求的迭代中实现一次次的跃迁。比如，新能源汽车行业通过把汽车制造和智能科技巧妙结合，率先推出智能网联新能源汽车，并在自动驾驶的道路上进一步推进价值共享与功能升级，实现产业、科技与服务一体化深度融合。

　　四、智改数转网联促进产业融合创新的实现路径

　　智改数转网联的核心在于，通过数字技术的深度应用和智能化设备的广泛普及逐步实现智能化改造与数字化转型。这不仅是新时代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抓手，也是发展新质生产力的必然选择。在信息化和数字化技术的支撑下，企业之间推进要素合作，不断深化知识、技术、业务、服务的相互交融，进而打破行业壁垒，因地制宜推进跨界创新。智改数转网联不仅有利于企业降低系统交易成本，还有利于提升能源利用效率、缩短产品创新研发周期，进而提升经济系统效能和社会福利。我国很多地区和行业在推进智改数转过程中取得了显著的成绩。比如，江苏省把制造业推进智改数转网联作为实现高质量发展的重要举措，通过不断完善政策机制，构建协同推进体系，实施“智改数转网联”改造项目约5.6万个，累计建设国家级数字智能制造工厂32家、智能制造车间3838个。再如，智能网联新能源汽车的车、桩、网一体化运行发展模式，为多个产业的融合发展奠定更好的基础。智能网联新能源汽车不但有利于可再生能源发电的有效消纳，还能有效平抑传统电网的不确定性，增强电网的稳定性和安全性。在未来的产业融合创新过程中，应更大力度地推进智改数转网联模式，其具体的实现路径如下。

　　以强化数据要素应用为基础，提高智改数转质量和效益。释放数据要素价值是智改数转的重要目标。对企业而言，只有将数据分析结果应用于业务开展，才能真正体现数据价值。在这一过程中，数字化平台和工具为企业采集、传输、处理和共享数据提供必要支撑。加快完善制造业智能设备连接、行业服务平台数据共享等方面的行业标准，筑牢数字技术基础设施底座，推行普惠性“上云用数赋智”服务，促进中小企业积极融入5G、工业互联网应用场景和产业生态，推动企业数据资产的沉淀与挖掘，以数据驱动制造业流程创新和模式创新。

　　以构建服务生态为保障，创造良好的智改数转发展环境。智改数转是一项长期任务，中小企业往往难以兼顾短期利益和中长期利益，而智改数转又是制造业转型升级的必由之路，这就需要政府发挥积极作用，支持和服务更多企业加快转型。应综合运用财税、金融、科技、人才等政策，强化专项资金、税收优惠、贷款贴息等撬动作用，引导金融机构推出专项金融产品，培养一批既懂制造技术又熟悉数字技术的专业人才，持续完善数据基础制度，切实帮助企业解决转型资金紧缺、数字人才匮乏、技术能力不足、数据共享不畅等问题，形成智改数转的强大政策合力。

　　（作者系北京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新疆天池学者特聘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