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家精神是经济增长的源泉，也是社会进步的重要推力。实现新时代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高质量发展和中国式现代化均需要弘扬企业家精神，同时推动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是中国不断深化对外开放的必要举措。在此背景下，本文以2010—2022年中国A股上市公司为样本，研究了企业家精神对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影响及作用机制。研究发现，企业家精神能够提高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规模，在采用工具变量法和Heckman两阶段模型处理内生性问题，以及更换主要变量度量方法、删除内部控制无效企业样本和更换回归方法等稳健性检验后，该结论依然成立。机制检验发现，企业家精神通过缓解融资约束、降低营业成本率及提高风险承担能力等渠道提升了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规模。调节效应分析发现，过高的税收负担和供应链集中度会削弱企业家精神的对外直接投资促进作用。异质性分析发现，企业家精神对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推动作用在非国有企业和高管有海外背景的企业中更显著。进一步研究发现，除了扩大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规模，企业家精神还能够提高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倾向、拓展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广度。 

　　政策启示： 

　　对于政府管理部门而言，第一，应建立企业家精神动态评估机制，为实施精准的对外直接投资激励政策提供依据。虽然党中央多次强调弘扬企业家精神，但目前国内对企业家精神尚缺乏统一的评价标准。因此，应加快构建企业家精神评价体系，根据企业类型和行业特性等建立分层分类的评估机制。第二，应优化税收营商环境，为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创造良好的外部条件。本文研究发现，较高的税收负担会削弱企业家精神对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积极影响。因此，监管部门应优化税收政策，针对企业家精神评估情况，以减免或退税方式给予企业相应的税收优惠，降低企业税收负担。第三，应优化融资环境，拓宽企业融资渠道。应提供差异化金融支持，尤其应加大对非国有企业的金融支持力度；扩大政策性银行对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低息贷款覆盖范围，同时提供政策性保险费率等优惠安排；鼓励金融机构开发“企业家精神评价”信贷模型，对高创新活力企业给予信用额度倾斜。第四，应为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提升抗风险能力创造条件，构建实时投资机遇和风险图谱，为企业提供高效的风险预警服务，提高企业对外直接投资风险的识别和抵御能力；同时，整合驻外机构和海外商会资源为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提供社会网络资源，降低对外直接投资的外来者劣势风险。 

　　对于企业而言，第一，应大力弘扬企业家精神，营造开拓创新的企业文化。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过程中应保持持续学习的开放态度，推动知识和技术在母公司和海外子公司之间的共享。同时，应加强内部控制，提高内部治理效能，并推崇诚信的企业文化，加强合规管理，以此作为企业声誉信号，降低营业成本率。第二，应深度挖掘企业家精神文化的赋能效应，提升企业形象，增强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社会资本和资源基础。应积极依托新闻媒体等多元传播渠道，广泛宣传企业在生产经营过程中能够彰显企业诚信经营、爱国情怀及勇担社会责任等企业家精神内涵的生动实践，以此塑造积极的企业形象，为企业拓宽融资渠道、获取优质资源创造条件。第三，应加强供应链网络建设，提高供应链韧性，为企业对外直接投资提供可靠的供应链保障。本文研究发现，较高的供应链集中度会抑制企业家精神对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促进作用。因此，企业应积极拓展供应链网络，避免对单一供应商过度依赖，降低供应链集中度。同时，应与核心供应商签订长期框架协议，推动供应链协同发展。第四，应优化人力资源管理，为对外直接投资提供人才保障。本文研究发现，企业家精神对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推动作用在高管有海外背景的企业中更大，揭示了具备海外背景的高管在推动企业对外直接投资中的积极作用。因此，企业在人才战略上应着重关注对有海外背景高管的选拔和任用，借助内部系统化培训、跨部门交流轮岗等多元路径，对企业管理团队进行国际化培养，为企业在全球市场的长期稳健发展提供人才支撑。同时，应充分发挥有海外背景高管在对外直接投资中的积极作用，让其深度参与相关决策和运营管理，充分弘扬企业家精神，推动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发展。 

　　（作者单位：福建师范大学经济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