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网络文学网站的社会效益评估是当前亟待解决的重要问题，构建网络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价指标体系，包括7个准则，36个指标。我们选取25家网络文学网站进行数据调研，运用层次分析法确定各指标的权重，再应用模糊综合评价法计算出社会效益分值，为未来我国网络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价体系的构建提供有价值的参考，希望能够激励网络文学网站全面发展，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效统一。 

　　关键词：网络文学网站  社会效益  评估体系 

　　作者禹建湘，中南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长沙410083）。 

　　责任编辑：马征 

　　在我国网络文学发展过程中，网络文学网站不仅为广大创作者提供原创平台，同时也成为写手和读者之间的沟通桥梁，形成阅读者和创作者之间良好的二元互动。截止到目前，我国比较活跃的文学网站超过300家，其中约有150余家网站能持续发布一定数量的原创作品并保持更新，而点击量较大且具有较大影响力和较强经营能力的规模化原创文学网站约有60余家。文学网站数量的急剧增加和白热化商业竞争导致部分文学网站急功近利，生产出大量低价值、低质量的作品，同时由于过度商业逐利，使得一些文学网站故步自封，设置不合理的霸王条款控制网络写手，从而造成网络写作环境恶化，极大影响网络写手自身利益的保障并降低其创作热情，无法有效刺激生产出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网络文学作品。在此发展背景下，要进一步推动我国网络文学健康发展，形成良好发展的生态圈，建立网络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估体系是急迫且重要的。  

　　2016年，我们参与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研究项目“网络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价体系研究”。在广电总局的指导下，我们对25家当时各具特色的文学网站进行了调研。综合广电总局《网络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估指标和计分标准》讨论稿及我们团队自行设计的指标对25家网站进行了问卷调查，在网站的全面配合下，我们掌握了可测量的原始数据资料。在此基础上，我们结合网络文学发展特点提出文学网站社会效益的具体测算方法。我们希望建立起网络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估系统，从而不断引导网络文学网站全面发展，实现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双效统一。 

　　一、网络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估体系构建现状及指标设计 

　　由于社会效益不同于经济效益的直接可测量性，它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文学网站自身运营情况的影响。不同规模的文学网站，其运营模式、发展重点以及盈利能力都有较大的区别，所以对于文学网站的社会效益评估研究一直无法形成统一的评价体系。目前我国学术界对于网络文学网站社会效益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欧阳友权、刘谭明在《文学网站须把社会效益评价挺在前面》一文中指出社会效益的评价是看一个文学网站的社会责任、文化价值和文学影响，但此文并没有明确构建出文学网站的社会效益评估维度。欧阳友权、吴钊在《我国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价研究》中从作品、受众、管理三大维度展开，并选取了19家网络文学网站进行实证分析，认为应从社会效益考核标准、精品力作的推广与奖励、对外交流平台、版权保护机制四方面提升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这篇文章对本研究的指标选择有部分参考意义，但文章仍然并没有具体说明所采用的研究方法以及所选择维度的原因，也没有对其进行权重配比。刘新少在《文学网站社会责任评价体系构建与应用分析》一文中借鉴国内外企业社会责任评价标准体系选取10家网络文学网站进行研究，提炼出质量安全、文化传承、娱乐教化、社会公益四个一级指标进行社会效益考核，但其考察网站的数据来源具有变动性和不确定性，因而认为在不同时期对网站进行考察会有不同的结果。 

　　值得注意的是，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在2017年发布了《网络文学出版服务单位社会效益评估试行办法》，其中设置了5个一级指标、22个二级指标和77项评分标准，主要包括出版质量、传播能力、内容创新、制度建设、社会和文化影响等指标。政策顶层设计最后一公里在于落实，评估办法还需要网络文学中介组织、版权保护机构和其他社会力量的参与，才能助力网络文学出版服务单位生产出既有经济效益又有社会效益，体现中国主流价值观的文学精品。  

　　通过以上论述可以得知，我国学术界对于文学网站社会效益的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呈现出明显的学术研究滞后于现实发展的情况，缺乏可持续性的、前沿性的研究成果。由于文学网站的发展日新月异，所以不论是政策的制定实施还是学术界的研究都应不断更新发展。基于此，本研究在充分吸收已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充分考虑网络文学网站发展情况，并征求有关学者专家的意见，对相关指标的权重做出判断，形成较为完整的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估指标体系，并辅以25家文学网站数据进行实证研究，以期进一步推动文学网站社会效益的建设，从而引导整个文学市场朝着双效统一的方向发展。  

　　我们对于网络文学网站社会效益的指标设计，结合了当前学术界的最新研究成果和我国文学网站社会效益发展现状。当前，我国文学网站在进行社会效益建设过程中需要平衡以下三种关系。 　　

　　文学网站所产生的网络作品流量和内容质量之间的平衡一直是网络文学发展的重要方向。随着文学网站之间的竞争日趋激烈，一些网站出于流量追求，写手为了赚取更多的点击量，双方合谋而生产大量低俗趣味的作品，以“脑洞大开”为名胡编乱造，从而造成一些网文作品质量低下。要打破网络文学作品大流量、低质量的现状，我们就必须对相关文学网站进行社会效益评估，从坚持正确的政治导向出发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人民为中心”等指标纳入其考量范围，突破网文产业利益刺激的弊端，从而生产出流量和质量相统一的网络文学精品。  

　　在多年发展过程中，网文行业经历了从“免费阅读”到“付费阅读”再到“免费付费共存”的阶段。网文最开始是免费阅读，2003年起点中文网试水付费阅读，逐步形成行业惯例。当前，免费阅读又重出江湖，出现了不少的免费阅读网站，并且在付费文学网站中，也存在不少比例的免费作品可供读者阅读。免费阅读的盈利模式主要是通过网站的用户数量和流量来赚取广告费或进行作品IP产业链开发。对于网站来说，培养优秀写手、拥有复合型的编辑队伍、具有良好的运营能力就显得极为重要。为此，在文学网站社会效益指标体系设计中，我们将人才队伍的建设、文学的生产和运营机制，以及内部制度等指标纳入其中。 

　　当前我国网络文学市场创作题材多元丰富，但全网热门作品主要集中分布在都市、言情、玄幻这三大类型，类型化作品成为写手们和网站共同的传家宝。类型化作品套路写作比较成熟，催生了大批极具人气的写手及作品，IP改编也往往能登上话题热议榜。但类型化作品的同质化现象一方面导致优秀作品再难出现，另一方面导致了读者的审美疲劳，受众的多元需求在类型化作品中也难以得到满足。尤其是近年来，国家政策引导网络文学要反映伟大的变革时代，网络文学要观照现实，受众对此有很大期盼，希望看到更多风格与题材的作品。对于网络文学网站社会效益的指标设计，我们认为需要考虑读者受众的精神需求，将受众反应、文化服务和社会影响三大指标纳入其中。 

　　充分考虑到当前文学网站需要衡量的三大现实关系问题，我们从三个层面设计网络文学社会效益评价指标体系，其中包括目标层、要素层和指标层，要素层的指标设计主要是从三个方向进行考量。 

　　第一，政治导向是平衡作品流量和内容质量之间的保障，也是确保社会效益发展的大前提。坚持正确的政治导向是文学网站发展的第一要义，更是引导读者进行正向阅读的前提，主要通过表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优秀传统文化、倡导道德公序良俗、以人民为中心和促进网络创作政治导向正确的举措五大指标层反映。第二，网站内部运营是实现社会效益的中心环节，人才建设是生产文学精品的源泉动力，通过写手、编辑校对人员以及培训制度进行反映。文学生产是文学网站运营立身之本，包括作品总存量、畅销作品数量、版权转让数量、作品出口数量、题材构成的丰富性以及抓精品力作的举措六个方面。内部制度是文学网站实现长久、持续运营的制度保证，作品内容评估体系、编辑委员会、写手奖励制度和版权保护制度是其反映。第三，读者受众是社会效益建设的最终受益者，我们不仅让读者阅读文学精品，丰富其精神世界，而且让读者给文学网站相应的反馈，反推网站自身建设。受众反应由读者总数量、注册读者数量、平均上线时间、点击量100万以上的作品数量、收藏量5000以上的作品数量、读者发长帖数和年度搜索前300的作品数量七大指标构成。文化服务则是文学网站自发为读者和社会公众举办的公益性活动，免费阅读作品的比例和公益慈善活动是集中反映；社会影响则是受众、社会对于文学网站的整体关注，也是文学网站实现社会效益的最后一公里，包含文学评论活动、媒体关注度、上榜作品数量以及作协重点扶持项目四个指标。 

　　二、网络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估体系指标权重设定  

　　本文采用层次分析法来确定各指标层的权重。首先，构造判断矩阵A，从而确定指标层（B层）的每个指标占该层要素层（A层）指标的比重（重要程度），将矩阵A的各列做归一化处理后，计算得出一致性检验指标C.I.。其次，查找相应的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 R.I.。最后，计算出一致性比例C.R.为：C.R.=C.I./R.I.，当C.R.小于0.1时，认为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是可以接受的，而当C.R.大于等于0.1时应该对判断矩阵作适当修正。  

　　为确定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价指标的权重，本研究对本领域专家设计相关咨询问卷，这些专家由网络文学研究教授、中国作协网络文学委员会相关负责人、网站经营者共8位构成。根据专家们对指标的重要程度所做的判断，经过德尔菲法修正后，依据层次分析法原理，建立两两判断矩阵，确定各指标的权重。  

　　根据标度理论，对目标层所控制的指标 A层相对重要性进行分析，计算A1—A7权重，并进行一致性检验。 

　　对要素层A层所控制的指标B层相对重要性进行分析，获得两两比较矩阵，计算其权重，并进行一致性检验，B1—B36层所计算出的C.R.均小于0.1，通过一致性检验，用层次分析法得到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价指标体系中各指标的权重，具体权重结果如表1所示。 

　　按照表1所示的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价指标设计及其权重分配，本研究为确保实证数据的完整性、科学性及实用性，我们在广电总局的指导与帮助下，选取25家不同形态的文学网站进行实证研究，分别是红薯中文网、晋江文学城、看书网、蔷薇书院、天涯社区、铁血网、创世中文网、红袖添香、起点女生网、起点中文网、榕树下、潇湘书院、小说阅读网、言情小说吧、云起书院、长沙中文网、中文在线17K、纵横中文网、凤凰书城、大佳网、阿里文学、3G书城、云阅文学、汉王书城、爱读文学网。 

　　为了社会效益指标体系更具有现实可操作性，本研究对于每一个B层指标都分别确立5个等级的评判标准，分别用字母A表示优，B表示良，C表示较好，D表示一般，E表示有待改进，并对每一个等级都赋予具体的数值，根据文学网站效益评价指标表现形式的不同，经过专家德尔菲法对各评价指标采取以下处理原则：  

　　1．对于定量指标，如“作品总存量（部）”“写手总量（注册作家数）”等主要依据相关的研究数据，制定指标各等级的标准值。需要说明的是，由于网站对一些指标内涵理解的因素，导致一些数据看起来偏低，如“是否有表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作品，网站反馈的作品数量都不多，我们尊重这些原始数据，根据一定比例确定等级：A优的评价标准为8部及以上、B良的标准为5部及以上、C较好的标准为2部及以上、D一般的标准为仅1部、E有待改进的标准为无作品。  

　　2．对于定性评价的指标，如“媒体关注度”“是否建立了内容质量评估、管理及控制体系”等评价指标，采用五梯度标准，如A优的标准为非常完善、B良的标准为较完善、C较好的标准为完善、D一般的标准为一般、E有待改进的标准为不完善。随后先对网站进行问卷调查得到各指标，再由评价专家组对指标所考核的内容进行等级评价，得到各等级评价人数比，为定性指标定量化做准备。 

　　3．根据模糊综合评判的原理，对定性和定量指标进行分值计算。  

　　在25家文学网站的数据填写和配合之下，本研究获得了25家文学网站36个B层指标的A、B、C、D、E所有等级数据，经过细致、科学的数据筛选，绘制折线图统计25家网站所获得的A、B与D、E四个等级总数量，其中A、B数据结果如图1所示。 

　　A等级折线起伏较大，呈现出明显的高低波动起伏，最高点在起点中文网获得了24个A，由此可说明在36个B层指标中，起点中文网不论是在政治导向、队伍建设、文学生产、内部制度方面，还是在受众反应、文化服务和社会影响方面都表现较好。创世中文网、云起书院、晋江文学城均表现良好，而天涯社区、阿里文学、汉王书城和爱读文学网均没有获得一个A等级，反映出这四个网站在社会效益评价指标中表现相对较弱。  

　　B等级折线意味着文学网站社会效益指标表现良好，如B折线所示，25家文学网站的B等级折线波动较为平缓，表明文学网站在B等级上面表现较为平均。其中最高点在起点女生网上，获得了12个B，随后红袖添香获得了9个B，在36个指标中占据了1/4，表明红袖添香在社会效益建设上较为重视，其他网站均表现相差较小，最低点爱读文学网获得了0个B等级。  

　　在25家文学网站的36个指标的等级标准评定基础上，按照指标计算和权重分配的标准，计算出25家文学网站的36个二级指标的具体得分，在汇总所有指标层数值之后计算出要素层的分数。本研究选取最具典型、数据最有代表性的Top1和Last1的七个要素层数据进行分析，结果见表2。总体而言，起点中文网在Top1等级中表现优秀，获得了4个第一。  

　　A1政治导向是文学网站实现社会效益的大前提，在所构建的社会效益评价体系中，权重比例列第一，高达0.2207。起点中文网凭借4A1B的等级和9.54分的高分排名第一，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B1）”“弘扬优秀传统文化(B2)”“倡导道德公序良俗（B3）”和“促进网络创作政治导向正确的举措(B5)”指标中获得A，在“表现‘一切以人民为中心’(B4)”中获得B等，证明起点中文网在未来仍需要多生产出受众喜闻乐见的文学作品，满足正能量的文化需求。 

　　A2队伍建设是文学网站实现社会效益的源泉，只有重视网站的人才队伍建设，才能为有源头活水来，生产出更多的文学精品，其中权重占比0.0739。起点中文网以8.94的高分和4A2B2C的等级取得了第一，其写手总量（注册作家数）（B6）、新增写手数量（B7）、完善的写手培训制度（B11）以及完善的编校人员培训制度（B12）中获得了4个A，在顶尖写手总量（B8）和完善的营销、推广、经纪人员培训制度（B13）中获得了2个B，表明起点中文网较为重视新写手的挖掘和培训以及著名写手的培养，并且配有较为完善的推广体系。在编校人员总量（B9）和营销、策划、经纪人才总量(B10)获得了2个C，说明起点中文网的编校人员总量较为一般，但网站自身已经意识到不足，及时设立完善的培训制度。反观Last1大佳网，仅仅在完善的编校人员培训制度(B12)中获得了B等级，在其他的指标建设中都处于劣势，证明其对于自身人才队伍的建设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A3文学生产是文学网站竞争力的根本所在，在文学市场上受到读者欢迎的、畅销的作品能够极大提升网站的点击率，从而给文学网站带来人气与流量，所占权重比高达0.2008。晋江文学城以9.1的高分和4A1B1D的等级排名第一， 其中在作品总存量（B14）、畅销作品数量（B15）、版权转让作品数量（B16）以及作品出口数量（B17）中均获得4个A，表明晋江文学城的作品数量远超于其他网站。但在题材构成的丰富性（当代题材比重）（B18）中仅获得D等，这说明晋江文学城的现代题材数量较少，古装、穿越等古代题材的内容较多，在抓精品力作的举措（B19）中得到B等，证明晋江文学城重视文学精品生产。反观Last1阿里文学，在文学生产中获得2.38分，并得到了5E1D的等级评判，其中在畅销作品数量(B15)中，获得了D等级，其他的指标均为E等。因此，阿里文学不论是在文学作品总体数量和畅销作品数量，还是在题材构成的丰富性和抓精品力作的举措方面都需进一步提升，对于文学生产的推动力度亟待加强。 

　　A4内部制度是文学网站内部运营的基本保障，网站制定相应的社会效益实施细则后，就能在最大程度上激发内部人员的积极性，权重有0.0663。起点中文网和创世中文网在A4评分中得到了10分的满分，并且在内容评估制度（B20）、编辑委员会（B21）、写手奖励体系（B22）以及版权保护体制（B23）上获得了4个A等，证明以上两个网站拥有比较完善的内部运营制度。 

　　A5受众反应是社会效益实现的目标所在，积极的、正向的受众反应极大推动文学网站运营，其权重占比0.2008。创世中文网和云起书院获得10分和5A1B的等级，在读者平均上线时间（B26）指标中获得B，其他指标中均获得了A，表明以上两个网站较多重视读者数量、作品数量和读者搜索。而大佳网、云阅文学、汉王书城、爱读文学网在A5的评分中仅得到2.542分和5E2D的等级测评，其中在读者平均上线时间（B26）和年度搜索入围年度前三百作品数量（B30）得D，说明在这7个要素指标中，读者时间和年度作品数量相对建设较好，而读者总数量（B24）在千万人次以下，注册读者数量（B25）在百万人以下，点击量100万以上的作品数量（B27）在五百部之下、收藏量5000以上的作品数量（B28）在千部之下，读者长评数（B29）在千万条以下。 

　　A6文化服务是文学网站社会效益的外在表达，权重占比0.1188，包含免费阅读的作品比例（B31）和是否举办公益及慈善活动（B32）。榕树下、言情小说吧和铁血网均获得10分的满分和2A的等级，根据等级评判原则，说明这三个网站免费作品的数量大于等于60%，对于社会公益和慈善活动多次举办且投入百万以上。而潇湘书院、看书网、汉王书城只获得了2分和2E的等级，表明这三个网站的免费作品阅读数量小于等于29%，且举办社会公益和慈善活动较少，在未来文学网站社会效益建设中，需要提高免费作品的阅读数量，并积极投入人力、物力和财力举办社会公益活动。 

　　A7社会影响是文学网站社会效益建设的根本目的所在，其权重占比0.1188。起点中文网获得9.84的分值和3A1B的等级评判。根据等级评判原则，在媒体关注度（B34）上表明其所举办的活动具有非常大的媒体影响力，在三大奖项上均有作品获奖（B35），并且有10个以上项目获得了中国作协重点作品扶持项目（B36），在文学评论活动中（B33）获得了B等，意味着举办过相当多的文学评论活动。3G书城获得2分和4E的等级，说明该网站较少举办相关的媒体活动，受到媒体的关注也较少，获得奖项和受到作协重点扶持的作品也较少。 

　　根据表2的七项要素层数据和以上内容分析，可知Top1和Last1指标对比差异较大，在数值和等级的对比中呈现出明显的“马太效益”，即得分越高的网站，B层指标层均获得A等级，而得分较低的网站，所有的指标都在D、E两个等级。仅仅从Top和Last两大角度去解读文学网站社会效益的建设是不够全面的，在汇总25家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价分值结果后，我们绘制了图2折线图。 

　　1.从前十名的网站分值来看，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估呈现出“一超多强”的发展趋势。根据图2折线图可知，起点中文网凭借9.22的分数获得第一，成为国内领先的文学网站；紧随其后的创世中文网8.36分，表现优秀，也成为社会效益评估中较为强劲的文学网站；起点女生网也获得了8.17分，得分优良；第四名的晋江文学城获得8.01分，表现出较具有社会效益竞争力；云起书院7.7分，榕树下6.82分，纵横中文网6.64分，红袖添香6.31分，言情小说吧6.16分；第十名是中文在线17K的6.06分。前十的网站社会效益最终分值排名也较为符合表2中的Top1结果，尽管是前十排名，第一名和第十名相差分值也有3分。  

　　2.观察后十名的网站分值，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估表现出“共性弱势”的发展态势。爱读文学网在10分的评分中仅仅获得了2.9分，阿里文学也只获得3.06分，3G书城也只有3.53分，汉王书城3.59分，云阅文学4.22分，天涯社区4.32分，大佳网4.67分，红薯中文网4.76，蔷薇书院5.06分，看书网5.44分。后十名的网站分值差异较小，也说明在社会效益建设上面存在共性弱势，在36个B层指标建设中社会效益竞争力普遍较低，同时也符合表2中的Last1结果。 

　　本研究所建构的网络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估价值体系，通过客观指标和量化标准对文学网站进行社会效益考核，并辅以25家文学网站的发展数据进行实证研究。这套评价体系不仅有利于反映网络文学当前唯点击量、片面追求经济效益忽视社会效应的不良倾向，而且还能鼓励文学网站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不断加强文学内容的建设。 

　　第一，评价指标的形成和结论力求科学性。研究通过两大步骤建立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价指标体系，一是在研究当前文献的基础上，结合文学网站社会效益的特点，提出三种平衡关系为文学网站的建设提供方向指引，得出初始的相关指标体系。二是征求有关专家的意见，进一步分析专家们的意见，对指标的重要程度做出判断，通过分析专家的评价结果，修正、调整初始评价指标，最终得到网络文学网站社会效益评价指标体系，在指标的形成过程中具备较强的科学性、严谨性和专业性。 

　　第二，各指标权重的重要性得到现实检验。通过对各文学网站的验证，根据计算，按照权重数值大小，可以得到要素层A各个要素的相对重要性排序：A1＞A3=A5＞A6=A7＞A2＞A4。其中A1、A3、A5这3个指标的权重都大于0.2，即“政治导向”“文学生产”“受众反应”属于要素层A中最重要的指标。比如，起点中文网在这几项的分值分别为9.54，8.5143，9.786，均属于优秀，并且在内部制度上得到了满分10分，说明其内部管理已经较为完善，其所有评价分值均高于8分，这使得其综合评价分为9.2261，属于优秀。 

　　第三，评估结果与网站实际运营情况相吻合。在评价指标体系的验证分析中，依据本测算方法得出的评价结果与网站的现实发展水平基本一致，说明网络文学网站的社会效益评价指标的选取有良好的代表性。一方面，最终的网络文学网站分值情况能够很好地反映文学网站的社会效益整体水平；另一方面，对于得分相对较低的网站，能够指出其未来的社会效益建设发展重点，同时也给新兴网站的社会效益的构建提供较为科学的建设方向。 

　　第四，指标评估在一定时期内的相对性。网络文学网站在发展过程中变化很快，当前在政府、网站、写手的共同努力下，网络文学关注现实生活，书写伟大时代，涌现出很多优秀的现实题材作品，文学网站的社会效益明显提升。我们选取的25家网络文学网站的相关数据，只是作为社会效益评估体系测量的一个工具，指标设置及建模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主观因素的影响，再加上网站在数据填写时由于理解的差异导致数据偏差，因而我们的计算结果并不能完全表明网站的实际情况。事实上，文学网站迭代更新很快，各项数据也在不断变化，所以我们的评估体系的目标不是对25家网络文学网站进行排名，而是试图建立起文学网站社会效益的评估体系，引导文学网站多出高质量、正能量作品，建立起良好的网络文学生态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