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9月1日,习近平主席在“上海合作组织+”会议上首次提出并深刻阐明了全球治理倡议的核心理念、丰富内涵、时代意义和实践要求,深刻回答了“构建什么样的全球治理体系,如何改革完善全球治理”的重大时代命题。全球治理倡议既立足于国际关系基本准则,又回应了全球治理的现实挑战,既蕴含深厚的文明智慧,又展现鲜明的实践导向,为完善全球治理体系、破解全球治理困境、推动世界持久和平与共同繁荣贡献思想智慧与责任担当。要深刻领悟全球治理倡议的价值意蕴,必须把握其内在逻辑和精神实质。
一、主权平等:全球治理的首要前提
主权平等是现代国际关系的基石。自《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确立近代国家体系以来,主权平等原则成为国际关系的基本规范。但现实中,一些国家将“实力”凌驾于“权利”之上,造成世界政治秩序、经济秩序严重失衡。国家之间不论大小、强弱、贫富,都应享有平等的生存权、发展权与自主权,都应在全球治理中平等参与、平等决策、平等受益。若没有主权平等作为基础,全球治理就会被极少数国家所垄断,广大发展中国家代表性和发言权就会被忽视,发展利益也会被牺牲。坚持主权平等不仅关乎国际正义与国际关系民主化,也关乎全球治理能否真正惠及全人类。
中国始终是主权平等原则的坚定践行者,从不把自己的意志强加于人,而是尊重各国根据自身国情选择发展道路。在上合组织的框架下,成员国无论大小,都在平等协商基础上参与决策,这正是主权平等在区域治理中的生动实践。从长远看,坚持主权平等才能确保国际秩序稳定。任何试图通过霸权或干涉来操纵他国命运的做法,最终都只会激化矛盾、制造混乱。全球治理必须以尊重各国主权为前提,否则就不可能实现公正与持久的秩序。全球治理倡议把“主权平等”放在首位,既是对国际关系基本准则的坚守,也是对当今世界乱象的深刻回应。
二、国际法治:全球治理的根本保障
国际法治的核心是各国权利、义务、责任相统一。规则与秩序是维持世界稳定的关键,国际社会需要通过普遍接受的法律与规则,来协调国家关系、规范国家行为。遵守国际法治既是对联合国宪章宗旨和原则的呼应,也是维护战后秩序、捍卫国际公平正义的有力保障。如果缺乏国际法治作为支撑,全球治理就会陷入“强者制定规则、弱者被迫接受”的困境。当前,个别国家热衷于搞所谓“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实则试图绕开联合国框架,凭借自身意志制定“家法”,并强加于他国。这种做法破坏了国际法治的权威,损害了国际公平正义。坚持国际法治既是对历史经验的总结,也是对现实挑战的回答,彰显了中国推动全球治理走向规范化、法治化的重要举措。
中国始终是国际法治的坚定维护者,国际规则必须由国际社会共同制定和遵守,而不是由少数国家主导。中国积极参与联合国及其他多边机制的法治建设,推动在气候变化、海洋治理、网络空间、外空利用等新兴领域完善国际法规则体系。同时,在区域治理中也注重通过制度化安排增强合作的稳定性与可预期性。中国会同32个国家建立国际调解院,为高效和平解决国际争端提供新选择新途径,推进了国际法治领域创新。国际法治不仅是行为的规范,更是秩序的保障。各国应携手共同书写、共同维护、共同执行国际法和国际规则,才能避免世界陷入“无序化”和“丛林化”。
三、多边主义:全球治理的基本路径
全球性挑战需要全球性应对。在气候变化、公共卫生、能源安全、粮食安全等问题面前,任何国家都无法独善其身。践行多边主义是实现全球治理有效性的必由之路。真正的多边主义以全人类共同价值为精神内涵,主张各方在平等基础上形成共识,通过平等协商与合作,实现互利共赢。当前,一些国家动辄搞单边制裁、筑“小院高墙”、推行脱钩断链,这些做法不仅破坏了国际合作的良好氛围,也严重阻碍全球治理进程。在全球治理的道路上,唯有践行真正的多边主义,以共同发展替代零和博弈,以合作安全取代军事对抗,才是通向持久和平与共同繁荣的正确方向。多边主义是当代国际关系发展的必然要求。随着全球南方国家经济实力与政治影响力显著提升,战略自主性不断增强,为践行真正的多边主义、构建公正合理的全球治理体系奠定了重要基础。
中国始终是多边主义的积极倡导者,始终坚持以联合国为核心的国际体系,坚持以国际法为基础的国际秩序,坚持共商、共建、共享的全球治理观,推动国际秩序向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演进。中国积极推动联合国、世界银行、二十国集团、亚太经合组织、金砖机制、上合组织等现有多边机制的改革,提升发展中国家的代表权和话语权。中国推动的多边合作项目不仅数量众多,而且成果显著。为了促进全球发展,中国提前十年实现《联合国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的减贫目标,推进高质量共建“一带一路”,与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开展合作,形成广泛的伙伴网络,为全球治理注入了合作动力。上合组织的运行更是多边主义的典范,各成员国通过平等协商处理共同事务,体现出新型国际关系的实践探索。为了保护人类生态,中国积极参与《巴黎协定》框架内的合作,并提出“双碳”目标,为全球绿色转型提供强大动力。这些举措充分说明,多边主义不仅是理念,更能转化为实实在在的行动和成果。
四、以人为本:全球治理的价值取向
人的全面发展和共同福祉是全球治理的根本价值取向。全球治理的出发点和落脚点是全人类的共同利益和美好生活。在践行全球治理过程中,就是要保障各国人民共同参与、共享全球治理成果。当前全球仍有近7亿人口处于极端贫困之中,缺乏基本的教育、医疗和住房保障。世界各国特别是广大发展中国家,普遍面临发展不足的困境。长期以来,发达国家在全球化进程中攫取了大部分红利,却把债务、通胀、产业转移等风险转嫁给发展中国家,导致南北差距持续扩大,使广大发展中国家长期处于弱势地位。因此,必须着力改革完善全球治理体系,把促进普遍发展、推动共同繁荣作为根本目标。倡导以人为本,既是全球治理理念的升华,也是方向的指引,能够更好应对人类社会面临的共同挑战,更好弥合南北发展鸿沟,更好维护世界各国共同利益。
中国始终强调发展成果要惠及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在发展过程中应当重视人的主体地位与价值意义。从文明互鉴的角度来看,以人为本体现了中国古代“民惟邦本”的思想传统。进入新时代,“以人为本”是正确发展观的集中体现。将这一理念升华为全球治理的价值旨归,既是对中华文明智慧的创造性转化,也是对当今世界治理困境的现实观照。从全球治理的现实来看,倡导以人为本不仅能够增强各国人民对全球治理的认同感和获得感,还能为国际合作提供更为坚实的社会基础。近些年来,中国同非洲国家着力推进现代化“十大伙伴行动”,同拉丁美洲国家携手启动“五大工程”,同阿拉伯国家共同构建“五大合作格局”,以实际行动回应了广大发展中国家的迫切需求。
五、行动导向:全球治理倡议的重要原则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只有通过务实行动,才能让思想之花结出实践之果。注重行动导向,核心在于以实践为基础、行动为关键、成效为根本,通过统筹当前与长远、聚焦实际问题,推动全球治理从理念走向现实。这不仅是破解全球治理赤字的战略指引,也是实现治理公正合理的实践路径。注重行动导向,将理念落实为务实举措,将蓝图转化为现实图景,并在理念与实践的互动统一中推进道路的探索。全球性问题具有复杂性和关联性,必须通过系统谋划、整体推进,将主权国家、国际组织、跨国公司、民间组织等多元主体的资源充分整合,兼顾不同发展阶段国家的诉求,能够让不同领域、不同层面的治理行动相互协同、形成合力,确保治理成果更具包容性和普惠性。注重行动导向既凸显了全球治理倡议的鲜明特色,也展示了中国愿与各方共同努力、携手推动人类社会进步的坚定决心。
中国是全球治理倡议的提出者,也是全球治理体系变革的积极推动者。“一带一路”倡议已成为全球规模最大、最具影响力的国际合作平台之一,深刻改变了共建国家的发展面貌。坦桑尼亚的“中坦友谊港”、希腊比雷埃夫斯港的扩建工程、东非的蒙内铁路等建设项目显著改善了当地的交通、能源、通信等基础设施条件。在全球发展倡议框架下,中国推动建立“全球发展和南南合作基金”,率先落实减贫、粮食安全、工业化、绿色发展、数字经济、互联互通等八大重点领域合作。中国援助老挝建设农业示范区,帮助巴基斯坦改善电力供应,为非洲国家推广数字支付平台,有力改善了当地民众的生活条件。在全球安全倡议下,中国积极推动对话谈判解决热点问题,在乌克兰危机、巴以冲突、伊朗、缅甸、阿富汗等问题上发挥建设性作用。在全球文明倡议中,中国通过举办亚洲文明对话大会、丝绸之路国际艺术节、文明古国论坛等平台,推动不同文明之间的交流互鉴。上合组织以非对抗性合作破解了“安全困境”,将“上海精神”转化为具体行动,为应对全球治理挑战提供“东方智慧”。实践已经证明,平等互惠的多边合作,是破解全球治理赤字的关键路径。
全球治理倡议,是继三大全球倡议后中国提出的又一重大全球倡议。四大全球倡议从发展、安全、文明、治理四个维度为破解全球发展赤字、安全赤字、和平赤字、治理赤字提供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反映了中国的国际秩序观和全球治理观,进一步丰富了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具体内涵,有利于推动全球治理体系朝着更加公正合理的方向发展。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23CSS032)、国家社科基金高校思想政治理论课研究专项(24VSZ118)研究成果】
(邢文海,合肥工业大学副教授;从春侠,国家教育行政学院党建与思政教研部主任、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