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互联网、IR、VR、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数字时代日新月异的技术变革,基于“学术期刊”这一核心概念的学术期刊数据库、学术网站、期刊协会、期刊研究会、期刊评价/转载数据库、大型期刊出版集团等学术期刊共同体,也面临着高质量发展和高品质创新的功能新变与重塑。
从学术期刊的发展来看,我国学术期刊既有起步较晚、数量较少、积淀不深、影响不大等限制因素,也有多头管理、条块分割、投入较少、良莠不齐等实际困难,更面临中文表达与英文表达的语言竞争,面临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的国际竞争以及国际大型出版集团、期刊供应商的出版、发表、评价等对中文学术期刊的多重挤压。毋庸讳言,数字时代的学术期刊共同体在内外因素的多重影响下,需要面向未来,擘画蓝图,适应新的数字技术变革和理论方法革新。这些“需要”,更多地指向学术期刊共同体的功能新变,也更多地促使学术期刊共同体的功能新变。这种新变,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建构学术期刊共同体学术成长新生态
任何学术研究都既有学科内、专业内、研究方向内的前辈学者理论与方法的传承,又有学者自身学术积淀的传承。在传统纸媒时代,学术研究成果要么以著作的形式通过出版社出版,要么以论文的形式通过学术期刊将这种传承进行媒介符号固定。固定后,学者的研究成果既能确认学术研究的著作权,又能为其他研究者提供新的学术研究文献,以供查阅和科学验证。而在数字时代,数字媒介和智能媒介的双重赋权,使得学术期刊共同体不仅能够继承学术期刊作为重要的学术传承平台的现有功能,而且能够放大学术期刊共同体进行创新性学术研究的创新功能。这种创新在促生新的学术生长点方面功不可没。
这种创新发展的学术共同体的学术成长生态,主要表现在以下方面。第一,因刊物类型、学术旨趣、目标导向、价值追求、办刊特色、学术品格等同一性或相通性,学术期刊共同体的思想碰撞、学术激荡、文化互鉴、文明互融成为新常态。第二,作者和读者相对固化、风格和栏目相对单一、竞争力和影响力相对弱小的学术期刊在学术期刊共同体内有机会进行互动,能够规避单一类型学术期刊(无论是综合刊还是专业刊)“小、全、散、弱”的不利局面,并可能形成特色化的期刊集群。第三,随着极具元素化、智能化、主动化、简约化、互动性与选择性的数字媒介技术的广泛应用,数字时代的知识获取、知识生产变得更加方便,学术创新同样变得更加快捷。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有助于遏制学术不端行为,作弊、作伪、抄袭、剽窃等会受到严厉处罚。同时,不断加强共同体内部的学术伦理建设,可以有力保障共同体内部的学术生态长时间保持良性循环。
健全学术期刊共同体人才培养机制
受国内管理体制和管理模式,以及办刊资质、经费、人员、政策等因素的制约,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学术期刊,尤其是具备良好口碑、经过严格评审程序进入相关期刊目录体系的学术期刊是一种稀缺性资源。笔者认为,学术期刊在严格遵守学术规范、保证学术质量的同时,除了刊发知名学者的文章,还应该为有学术潜力和抱负的青年学者提供发表舞台,鼓励年轻人从事学术研究工作,坚定学术创作信心,如此才能保证学术研究的可持续性、合理性。所以,学术期刊共同体从传播到涵育的功能新变,是建立健全具备国际视野的人才培养体制机制不可或缺的一环。
数字时代的新型数字媒体和全媒体概念,为学术期刊共同体这一功能新变提供了现实可能性。第一,学术期刊共同体多样化的传播主体改变了学术期刊较为单一的学术成果传播特征。第二,学术期刊共同体互动化的传播内容促使知识迭代更为迅捷。第三,学术期刊共同体整合化传播渠道叠加了诸如文字、图像、声音、画面等多维媒介符号传播优势。第四,学术期刊共同体智能化的传播手段可以实现学术期刊全链条数字化转型升级,凸显全媒体出版功效。第五,学术期刊共同体细分化的传播对象和定制化的精准学术服务,更能提供精准化、个性化的学术涵育。基于这些数字媒介的现实可能性,具有优秀学术天分、具备良好学习能力、掌握先进研究工具、经过多重学术锤炼且愿意在学术研究方面深耕、具备良好道德品质和学术品格的学术新锐理应得到并必然可以得到更多的学术涵育,这是学术研究人才培养的必然,也是数字时代学术成果发表的必然。一些新的发表方式或将成为未来学术出版的新常态和新业态。
形成学术期刊共同体学术引领体系
所有学术期刊共同体都具有学术评价的功能。这既是常识,也是现实——尽管很多共同体申明它们不是一个评价机构,公布的信息也不作为评价依据。事实上,一些期刊协会、期刊研究会本身就会举办期刊评奖活动,此外一些转载类期刊、具有评价导向的期刊数据库也在一定时段发布相关量化数据。这些数据很自然地成为学术期刊评价指标或进入相关机构的期刊评价指标体系,对学术的发展与成长产生一定影响。
一方面,我们应该坚持学术共同体内部的同行评价的公平、公正和公开,承认其科学性、合理性和权威性;另一方面,我们需要淡化某些陈旧的期刊评价办法。笔者认为,国际通行的影响因子评价已导致中文学术期刊基础学科发文困难、综合性期刊办刊困难、核心期刊发文总量减少等现实问题。与此同时,我们必须直面并解决两个问题:第一,如何应对数字时代技术迭代导致的各种评价数据存在加速“生产”(或造假)的可能;第二,作为手段的学术评价的终极目的何在?
只有顺应数字时代的深刻变革,适应当今社会的广泛需求,把学术期刊共同体的评价功能变革为引领功能,构建多层次的学术期刊共同体的学术引领体系,才能从根本上促进学术研究的不断进步。原因在于:第一,数字时代学术期刊的集团化、集约化、集群化在技术的影响下成为可能。共同体内部的学术期刊可以从特色到风格、从品质到品位因应时代需要做出顶层设计,从而规避相关评价带来的负面影响。第二,数字时代学术期刊的专业化、专题化、个性化发展在互联网时代、元宇宙时代成为现实。在互联网影响下,学术期刊“小社会”不再是单一的个体,而是一个“社会”整体。数字时代学术期刊共同体的学术引领,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一是思想引领。如关于“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国式现代化”等方面的学术阐释,可以利用数字媒介技术进行全网络全方位的研究与传播。二是文化引领。如进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阐释与传播、国际传播与跨文化传播等。三是智库引领。如何把论文写在祖国的大地上,如何体现中国方案、中国力量、中国智慧,都需要学术研究的问题意识。四是话语引领。思想、文化、智库的引领,需要话题、问题的研究,更需要话语、方法的支撑。学术研究既要有基础研究的前沿性,也要有应用研究的前瞻性;学术成果既要有历史穿透力和学术竞争力,也要有社会影响力和社会应用力。
总之,数字时代学术期刊共同体的知识富矿为知识的“再生”与“变现”提供了无限可能性和现实性。新时代,广大期刊从业者要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充分发挥学术期刊共同体内部的学术优势,强化学术期刊的资源利用,走全媒体出版、多元发展之路。学术期刊需要努力凸显学术期刊共同体的科研创新、人才涵育、学术引领的新功能,打造更多具有问题意识、国际视野、责任担当的人才培育高地和期刊矩阵。
(作者系《新闻与传播评论》副主编)
扫码在手机上查看